雪
今年的冬天比往常来得早。
窗外飞雪,来自那遥远的天空。昏黄的路灯近乎被那块状的雪花掩盖,阻止其发出那温暖的光芒。像是那本该处于记忆中的冬天,却被亲眼观察到了,好不繁华。
嗅了嗅正覆盖于我们身上的被子,还有他,也再次缩紧了些许。屋内的暖气恰到好处,不会因为室外的寒冷而导致失温。不过我却还是想离他再近一点,附着于他的身上,感受他那炽热的体温,捕获着那沐浴露夹杂着只有我能闻到的体味。
他的脸蛋软乎乎的,嘴巴正半张着,时不时可以看见那晶莹剔透的津液在嘴角打着转摇摇欲坠。我伸出了我的舌头,朝着那嘴角舔去。是甜的,分外地甜,带着那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回甘。似乎我的动作惊扰到了他,便在我的怀里翻了个身,彻底趴在了我的肚子上,头时不时蹭着我的胸口。
“宝。”
他突然开口道。
“怎么啦”
E3
深邃的天空与寂静的夜,只不过多了螺旋桨的呼啸声、人们的呐喊声、警笛的蜂鸣声、烈火的燃烧声和那瞬间的爆炸声,伴随着时不时的风。
“D3小队,准备着陆。”
“收到。”
“嘭!”
爆炸带来的火光又一次点燃了黑夜。
“八点钟方向。”
Weather
“In class, it’s not so bad. But when school’s out and the others go off to enjoy themselves, well. If you’re what they call a shy guy, that’s when you really feel it, the odd loneliness of being new in town.”
“You don’t know how to make people like you, and you find yourself holding a grudge against them. You’re standing on the outside, looking in. You might have something to contribute to their conversation, but nobody cares whether you do or not.”
“There’s a barrier, and you don’t know how to begin breaking it down. You imagine they keep watching the way you look, the way you act. They think you’re different, so, you head for home.” “What else?”
“But still, you can’t forget that you’re alone.”
“An outsider.”
——《outsider》nothing,nowhere
“……市气象台6月23日7点23分发布暴雨黄色预警信号,受云团影响,6月23日8点至6月25日凌晨,市内……”
雨、雨、还是雨。
可能是 Extra 2 的某个小桥段
一
“快点啦,你不走嘛?”
一旁的灰狼正催促着。
“马上,我装东西。”
边牧把桌上的练习册放到了书包里,拉上拉链,又将椅子推回,这时才转过身来。
“走吧。”
灰狼喜出望外地高兴起来,两人就这么朝门口走去。
041125
(楔子)
这外面的天自从小狼记事起就没有变过。
灰蒙蒙的天空,裹挟着雾蒙蒙的空气,游荡在断瓦残垣之中。摇摇欲坠的城市,无法给予一丝生机,有的只是那白与灰与棕与黑的色块,组成一些不知所以然的景象。
他依稀记得,他曾从那些旧到快要失色的绘本上阅读到曾经的,或者说外面的,或许现在被称为梦想中的世界,是五彩斑斓的。那时的懵懂无知邂逅不了人性善恶,也无法感知这人间世事无常。他便幻想与憧憬着,直到那戴着天使光环般的构想如玻璃般破碎,才恍然觉察到。或许他只是受到那些狂信徒所制造产物的影响,便也瞒姗学步地照做了。
大街上很冷,没人知道是什么物质组成的云阻隔了阳光。他跟随着潜意识的指引向前行走,却不知目的地落于何处。
g
他说海是橘子味的。
后来我去看了他与我失约的那片海,是橘子味的,是一片的橙黄搅和着那淡淡的靛蓝,可是无论我如何也不再能追寻到他的身影了。
G4
(零)
路上的水坑也不值得出奇,用脚踢了踢,那溅起的水花从雨伞的遮挡下飞出,便消失于那雨中了。北风在空中呼啸而过,吹得那雨是那样地七零八落,又“啪”地一声拍在地上。我抬头望向那灰蒙蒙的天空,任由那雨滴从我脸颊侧流下,渗透了干燥的衣物,又顺着身体滑落到了地面。丝毫不担心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失温,我只是那样矗立在雨中,就像那具早已经失去了魂魄的躯体,空虚了。
似乎自他离开的那天起,就一直是雨天。
(一)
天空正放晴,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觉是温暖熨帖的。汗液浸入了淡蓝色的短袖,使皮肤上的触感变得黏腻;旋即搅和着灰白色的绒毛,再而变得一根又一根地分明。只不过这一身毛发的主人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正急切于到达一个地方,便也顾不上什么自身本身就难以察觉的外貌。但就着那在凌乱中也能轻易看出来的一丝整洁来说,他的本意好似也并非如此。
路边的汽车疾驰地擦过,带起的气旋卷起了一撮尘土,邂逅了那阵夏日的微风,而后摆动了行人的衣襟。狼的脚步刮走一片片的空气,与那气旋相撞,致使那一撮也绽放般地飘散开来,随后又被踏在了地面。脚步随着阶梯忽上忽下,左脚在几秒内踩上了沥青,又抓住了绿灯的尾巴赶在最后一秒一跃而去。
再随着咖啡厅那扇玻璃门上悬挂着的铃铛一声叮铃,与外界有着极大温差的冷气扑面而来,吹散了即将要斜身而入的燥热,又差点使他叫出一声来。
I5
你走在寒冷的大街上,脚下是早已落下的枯枝烂叶,不知为何却没人清扫。临近新年,天气转凉再转寒,身体由厚厚的衣物包裹身体却还是只能感受得到寒冷。欢度喜庆的氛围并未能将你熏染,只不过感慨自己好似又浑浑噩噩了一年。
可能是另一个 Extra 2 的小桥段
一天中的最后一声下课铃在喧闹中响起,转眼间地,教室就变得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仍在做着卫生的同学与那一片的寂寞。晚风从半开着的窗户涌入,填充并席卷了空荡,激起了身上一片的疙瘩。
“你还不回去吗?”
转身后,他正在离我位置不过一臂的位置望着我,似乎正在祈求着能有什么辞藻能从我嘴里文思泉涌。
“走吧。”
暂时的打断并没有使我手中的动作停下三分,将要带走的东西塞进了书包,随后便和他一齐走出了教室。今天的疲惫感异常,
伊犁
伊犁的天气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严寒,倒可能是时间才迈进冬季,便来不及迎接那冷空气。这是才来到这不久的想法,但真正踏上这段行程后,却发现没有我想的那般的易如反掌。近几年的天气也异常怪异,变幻莫测但却不知为何。思索之余,我便又翻过了一个小山头。沿途都覆盖着那一层薄薄的皑雪,好似一大张的丝绸布,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出乎意料地却被用来当作了地毯使用,心里也不胜惋惜。在这不易察觉的身后,也多出一串延伸出去的脚印,似是玷污了这般神迹,却是那最后一笔画龙点睛的点缀。
时值下午三点一刻整,太阳正毒辣。不能小瞧了这天气,看似是那么地人畜无害,但真知总是需要实践才可得到。我来到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仿佛只是某一刻白日梦中所迸发出来的念头。但一些我无法确定的东西却促进了这份灵感的实现,赋予了我实践的勇气,大胆尝试的举动。也许是早已受够了那徘徊于钢铁巨兽之间的嘈杂喧嚣,也许是厌倦了错综复杂的人情世故,也许是早已被灰蒙蒙的天空压抑得不堪重负而亟需新鲜空气,但这些却都无从知晓。薄雪能使这一切银装素裹,但却怎样都无法染指人间,便遗落下一片死寂与清闲。无论如何,我还是来到了这个我所思所想的地方,享受着我所期待的大好河山。但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缺失着那让我殚精竭虑都无法找到的依赖。
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极其适合让人思考,展开自己那平时被折叠贮存起来的想象力。天空湛蓝,抬头就能望到那镶嵌着的几块白云,几近与天空融为一体,脑袋也随着那天空逐渐放空了。直到那天空从原来的碧蓝转向了金色,将四处飘散的思绪抽离回来后,我才察觉自己已经走了不知多远的路。身后的脚印也延伸着,直到碰到那山的一角,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已然到了该扎营的时候,我便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背风坡。帐篷还算好搭,这要归功于在出发前临时所习得的一些野外徒步小技巧,否则我在这荒郊野岭遭遇什么不测也说不定。一切安置妥当,我便席坐在了点燃的火堆旁,望着那火焰的姿态妖娆,是自由的气息。似乎觉得时间还剩余很多,我便拿出了在包里放着的书,翻看几遍却觉得索然无味,遂而被那天上浓厚的一笔橙色吸引住了视线。在我的记忆中很少出现这般美景,更多的是被灰蒙蒙的天空所占据,就算如此也仅剩被高楼大厦遮挡后的那小块空隙。几乎一整天的步行越野令我身心疲惫,未等那太阳落下山头,我便钻进了帐篷里,希望用饱满的睡眠来结束与开启新的一天。
…………
“你跑慢点,我追不上你啦!”
“略略略,谁最后到那棵树那谁就是小狗!”
田地间充斥着两个小男孩嬉戏打闹的身影,与那才刚孕穗不久的小麦植株们擦身而过。泥泞的田坎丝毫未能阻挡住他们的脚步,只是趁着这太阳正大的天肆意挥洒着那难见的童真。玩累了,便躺在那高大的树所带来的树荫下,举起还稚嫩的手掌,望着一束束阳光穿过,时不时遮挡了那靛蓝的天。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伴随着嘴里的咀嚼抽动,觉得有点碍事便吐到了一边。
“老师在课上说,朋友就是玩得很好的人,那我们是朋友吗?”
“肯定是呀!而且我们肯定是最好的朋友!”
小男孩们在田间带着满脸笑容地拉了拉钩,立下了要做这辈子最好朋友的誓言。天上的太阳向西边奔去,户户人家也飘出了袅袅炊烟。他们便相告而别,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走去,怀揣着对未来未知的向往与憧憬,在心里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但好似是一个来自老天爷的玩笑,宣誓着祂对这一切的毫不在意。时过境迁,原来的村子也离我远去,田坎间的追逐戏也淡出视野。我随着家里人搬到了城里,与他断了音讯,那曾经所立下的种种也不了了之了。我想叹息,却只能叹息这世态炎凉,只能叹息那上天不公,只能叹息我痴心妄想。那种子好似发芽了,但却被人连根拔起,丢到了一边。长大后,却发现那本就易于说出口的东西难以启齿,“朋友”这两个字也很少提及了。比起大方袒露,人们通常还是选择了将自己的内心隐藏起来,选择性地展示已经被剖析为无数个部分的自己。
可才刚步入社会的我又怎能得知这般道理?长大之后所交到的朋友,总会给我带来一种陌生的疏离感,已然光怪陆离,如那连天空都已经消失了的城市。以为别人是真诚以待的,但回过神来之时,自己的心都被偷走了,而那些人也不见了踪影。渐渐地,自己也习得了这种方式,以至于停下脚步之时,身边却空无一人,再惋惜便望尘莫及。那本就真挚不已的情感,是从何时就变得看似触手可及,又触不可及了呢?
…………
半夜的窸窸窣窣惊醒了我,这应该是我最不想听见的声音。打起十二分精神,我细微地拉开了帐篷,便望见了一道黑影在已经燃尽的火堆旁踟蹰。只看外貌大致能够推断出这是一只犬科动物,身后的尾巴往下垂着指向地面。似乎我这动静惊动了它,便一溜烟地跑到远处去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在这附近看到或者听到其他狼的动静,按常理来说狼通常是成群出没的,这似乎是一只已经脱离狼群的孤狼。就算如此判断,我也未曾放松对周围的警惕,便坐在帐篷里聆听着周围的声音。那只狼不见了踪影,如潮水般的困意还是席卷了我,便在悄无声息中下意识地又睡去了。
没有什么再打搅我,便一觉睡到了自然醒。这种状态已经许久未能达到,我只觉得睡得神清气爽。四处巡视,并未找到半夜那只狼的身影。将一切收拾起来,处理掉了一些痕迹,我便准备再次上路。周围的景色没有变化,我逆着来时的方向一直走到了一条已被冻上的小溪旁。蹲下破开冰层,将水壶内填充满水后,抬头便看到了半夜的那只狼正在小溪对岸的一个小土丘上望着我。它时不时左右观望,似乎是在警惕着周边可能的危险,但更多的是俯瞰着我的一举一动。迟疑之余,我向它挥了挥手,便吭哧地笑了一声,嘲笑着一只动物怎么可能理解人类的表达方式。既然并没有展现出很强烈的攻击性,我便无意再理睬什么,跨过了小溪准备继续我的徒步之旅。走了些许分钟,蓦然回首,那狼却已经从那土丘上走了下来,跟在我的不远处。
“想跟着就跟着吧……”
我囔囔几句,便准许了它的存在。继续着我的旅程,草原还是草原,山峰还是山峰,天空还是天空,只不过云比昨天多了些许,颜色也暗淡了些。风正吹拂着大地,尝试将这一切都卷起,带领到空中跳一支随心所欲的舞蹈,只不过好似并没有什么物体领了它的情。毕竟冬天的草是那样的短,甚至于难以看见,再加上被就算只是很薄的一层雪所覆盖,也无法看清了。天气也好似变冷了些,或许是风的作用,抱怨着万物对它的忽视,但我的皮肤的确抱怨着这天是比昨天凉了不少。再回头望去,那只狼还是跟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我停下它便停下,我继续走他便也跟了上来。风穿过了它在冬天才长出来为了御寒的毛,将其抚在空中飘荡。
…………
就像我预测的那般天气多变,不一会的天便被乌云覆盖,风也变得更加狂放。空中也飘起了霰,似乎是一场暴雪的前兆。事不迟疑,好在我在附近山峰的一侧找到了一个还算能够御寒的洞穴,便走了进去。洞内环境干燥,也没有动物的居住痕迹,我便只能准备在这休息并期待这雪能够快点过去。要说不幸运,就是在徒步时遇到这样糟糕的天气;但又幸运的是,我找到了这样一个还算不错的山洞能够提供遮挡作用。在我准备篝火时,我便又瞥到了那只狼,它正在洞口的不远处望着我。外面的风雪变得更猛烈了,它的毛发在风中肆意飞舞着。
“你要进来吗?”
我向他挥了挥手,幻想着它能够理解这手势的意思。可他却真的奇迹般地进来了,我向后退一步他便向前走一步。直到我快要逼近洞穴那石壁,他才完全走了进来,左右环视,最终选择了一个离我比较远的地方蹲坐着。我回到我摆弄篝火的地方时,他便又站起身来,警惕着我。似乎是因为在这严寒之中罕见热源的吸引,他在一种难以令人察觉的幅度下向这边移动着。
“想过来就过来吧。”
我微微笑了笑,向狼说道。可他便真的领会了我的意思,慢步走了过来,并蹲坐在火堆旁。这样一次两次,我便权当他是一只能听得懂人话的狼了。似乎是第一次这么靠近火,狼的眼神中闪烁着新奇,但更多的还是那不变的警惕。毕竟人心叵测,连我都无法阻挡或操控的东西,何况是一只从未涉足人类社会的狼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我却对此完全不知。
又是一阵在脑海之中地游荡,回过神来看向我面前这只狼时,才发现他的脚踝处有一些伤口。周边的毛发也沾染了一些因时间而变得殷红的血迹,我便好奇起来他是怎么在脚都受伤的情况下跟着我走那么久的,难道是在这过程中受伤了吗?不过似乎也没什么能够让他受伤的物体。想着,我便拿出包里的急救箱,准备向他走去。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意图,狼便主动地走了过来,蹲坐在了我的旁边,望着我手里的动作。
“怎么现在不怕了?”
笑着地说,我拿出了一瓶生理盐水,他便主动躺下了,向我露出了腹部的短毛。从和他接触到这般信任,只不过才过去了十多分钟而已,怎样也难以使人相信。被如此信任的感觉对我来说有些似曾相识,又携带着一种怪异感,但更多的是心底说不出来的高兴。将生理盐水倾倒在那块伤口上后,我用棉球清洁了下伤口,又撒了一些药粉,最后便用绷带将伤口包扎起来。大功告成,我很庆幸他没有在过程中反抗什么,更多的是一些理所应当的好奇,我便能有所理解。
“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闲得无聊,我开始尝试向趴在我身旁的狼搭话。揉了揉脑袋,他好似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并没有指望他回答我什么,更别说给出什么具体的答案,不过他却用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掌,好似是在对我的问题作出响应。舌面带着湿润的唾液,传递着在寒冷天气下更加能感受到的热。
外面的雪还在飘着,席卷并笼罩着一切事物。困意渐渐袭来,我躺在睡袋里,聆听着洞外雪的呼啸与身旁柴火的迸裂。狼并不反感与我待在一起,反而依偎在我身旁,将尾巴卷起,尝试着去保留那易于流失的热量。回想起最近的一切,似乎有些过分地戏剧化了些。先是冒出这无缘无故想去越野的念头,更重要的是就真的这么实施了,再加上在这过程中异常善意与这只信任他人的狼,我便不得不怀疑起这荒诞的一切来。
周围的这一切是不是发生得太快了些?我是否真的值得这样的待遇与经历?我无法回答,但潜意识里总会告诉我:“是,这一切都太快了,你也不值得这些事物。”但自己内心确实真心渴望这些东西的,再说下去也答不出来什么了。
之前在阅读一些书籍之时,曾读到过一个问题:“为什么犬科动物不能吃巧克力?”对此有所了解的人应该会回答:“巧克力中含有可可碱这一种中枢神经系统刺激剂,它将阻断腺苷受体,导致神经系统过度兴奋,以致增加心率和血压,导致心律失常,甚至心脏骤停,因犬科动物的肝脏代谢酶系统对可可碱的分解效率极低,将在体内累积,导致毒性反应。”但回答却是:“因为他们品尝到了不应品尝的甜蜜。”或许我便是如此,品尝到了我那本就不应该品尝的甜蜜呢?(25/09/20 xlkw打钱((()
…………
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去。身边的狼不见了踪影,但却仍留有他的气味萦绕于我的身边。似乎他已经离开了,想到这样内心却不明所以地空虚起来,但就当我这么觉得之时,他便又出现在洞穴口了。踏着小碎步走到我身边,我才发现他嘴里叼着一只野兔,放在了我的面前。好似捕完猎后带回猎物的猎犬般,他蹲坐在我面前,舌头外伸好似正乞求主人的表扬。
“这是你给我的礼物吗?”
笑了笑我便收过了他的礼物,对着还未熄灭的篝火加了点木头。处理完猎物后便用树枝串起放在了火边炙烤,不过一会肉香便飘满了整个洞穴。
“你也吃点吧。”
将烤兔撕成两半,我丢了其中一半给他。似乎是从来没有吃过熟的食物,也可能是这发出的香味吸引了他,不一会狼便将它消灭干净了。窗外的雪早已经停歇,不然狼也不会外出捕猎。我再次踏上了我的行程,只不过这会我的身旁多出了一匹狼,跟随着我的脚印前进着。他时不时超过我向前跑去,时不时又落后于我观摩着周边一切事物。
…………
一路上,他也从未离开过我,我也便习惯了这样的陪伴。但这段旅程也快到终点了。我最后摸了摸他的头,便朝着那人烟走去,他也识趣地停了下来,只是驻足于身后望着我而已。但我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白羽
(25/09/20 这是什么?????)
八月是夏天中最炎热的一段时期,悬挂在天上的太阳乃是对于大地一切的惩罚。
现在是下午三点,刚睡完午觉的白羽从床上起来,看着旁边的室友玩着手里的游戏,已经习以为常了。白羽收拾好,朝着门口走去。
“我出去有事,走了哦!”
“我走啦?”。白羽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声,室友还是在打游戏。“偷塔啊,他妈的!”
摇了摇头,白羽出了宿舍门,朝着楼梯口走去。
“回来记得给我带瓶沐浴露,我沐浴露没了!求求你啦~”白羽转过身,只见室友光着半个身子趴在门框上,眼睛里不停挤出恳求的眼神,那条黑白色混杂的尾巴不停地摇着,看了令人心软。他是一只陨石边牧。
“行嘛,你欠我的。”白羽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太阳散发着令人无法承受的光芒,照在白羽身上,刺眼的阳光使得白羽刚从较暗地方出来的眼睛无法快速适应。不得而已,他把他的爪子放在眼前抵挡的刺眼的阳光。城市遇到了罕见的连续高温,突破了历史的高温记录。现在室外的温度将近快要达到40度,作为一只猫科动物的雪豹,是难以抵挡得住这高温的。白羽强撑着酷暑,向着咖啡厅的地方走去。
“哈~”伴随着开门声,一股带着寒意的空气从咖啡厅内涌进白羽的肺腑。咖啡厅的凉爽空气令他舒爽了许多,他走到前台,准备点一杯冰的什么的,缓解一下方才的炎热。
前台貌似并没有人在工作,正白羽疑惑之时,从后门进来了一只狼。貌似是因为外面炎热得令人难以承受的天气,狼进来时身上都是被汗弄湿的毛发。
“你好,能来一杯冰可乐吗?”
“没有可乐。”狼没看着白羽,他在用毛巾擦拭着手上的汗。
“啊?额……额……那,那还有什么……冰的?”白羽向狼说道,不过声音却变小了许多。
“冰的?什么都是冰的,你就不会自己看看菜单吗?”狼没好气地说道,眼睛里带着不耐烦。
“抱歉,我,我的问题……”白羽紧张得快说不出话来,“那,给我来杯冰拿铁吧……半糖”“行。”狼转身磨咖啡豆去了。
白羽找了一个靠玻璃的座位,坐了下来,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啊,前辈告诉我要好好说话,跟别人讲话的时候要把话说清楚……可是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为什么别人还是那个样子……是不是我本身就讨别人厌而已……”
正这么想着,咖啡厅进来了一只棕熊。
“前辈!”,白羽朝着棕熊喊着。
棕熊朝着白羽笑了一笑,接着就到前台的位置点了一杯冰美式,随后走向了白羽,坐在了他的旁边。
“羽,今天怎么样呀。”前辈带着调戏的语气说道。刚刚在外的热气还未消散,加上前辈调戏的语气,白羽的脸颊很快就红了起来。
“还好啦……就是天气太热了。”
“……”棕熊看着雪豹笑而不语。
“怎……怎么了……?”
“真的很好吗?我倒是看到刚才有人在前台的时候被人说了到座位上有点不开心呢,真的没事吗?”
“啊……我,我……”
“没事的。”前辈看着白羽说道,“社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慢慢来。又没有读心术这种东西,所以说很难去了解对方内心里到底在思考些什么,所以说我们只能尽量去猜测,即使是错误的,那也无妨。不过遇到事情不跟我说可是不可以的哈~”
“嗯,我尽量吧。不过为什么我明明好好说话了,大家还是对我没好气啊?是不是……我的确讨人厌……”
“可不要这么想,看准时机说话是很重要的……”
“……”
前辈说完话后,两人间是一段异样的沉默。这时,狼端着两人点的饮品走了过来,说了声“请慢用”。白羽手里拿着勺子,在咖啡的杯子里搅浑。咖啡的面上是随着勺子搅浑而旋转的奶泡,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澈的响声,在这本就安静无人的咖啡厅格外特别。前辈则喝着美式看着窗外的景色,阳光放肆照射在大地上。
“嗯……所以说这次前辈找我是干什么呢?”白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睛则望着窗外。前辈听到了这句话,转过头来,手似乎很自然地放在了白羽的肩上。
“这个嘛,我机械设计那边有个项目,要几个学计算机的帮忙,你不是正好是计算机的嘛,帮个忙呗~”
“啊,这样呀,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得不去了吧?”他看向前辈。
“嘻嘻。”前辈笑了一下,“那我给你看看文件?”
前辈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插上了电源。
“这个,首先就是……”
白羽听着前辈讲述着项目的内容,眼睛不时瞥向前辈。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前辈的身上,使得那本身就已经硕大的肌肉看起来更加饱满诱人。这时白羽看见了前辈衣领上一个渍点,看起来像是什么液体留下的痕迹,白羽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似乎是某种由性腺分泌的液体……
“前辈……你的衣领……上面?”
“……这一部分主要是,啊?我看看……”
“嗯,额……你,你别管……”说到这里,棕熊原本认真的脸色突然害羞了起来。
“所以是什么啊,前辈?”
“这个嘛……嘻嘻……上午弄的啦……忘了擦了……”
雪豹看着棕熊,想象着前辈自慰时淫荡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没想到前辈也做这种事情呀~”白羽小声说道。
棕熊听到这里,原本因为害羞变红的脸颊又变得更加潮红。在这个情况下,原本威严帅气壮硕的学长形象似乎变得荡然无存。
“不是谁都一样……嘛~”
……
微风吹拂
(25/09/20 算是 Extra 2 的初稿?也许也是为什么有个“2”的原因~)
与他相识的那天,正是在不久前的下午。
…………
八月的盛夏,炎热侵蚀着大气。炙热令人烦躁,黑白犬兽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手里的咖啡勺不停地搅和着生椰拿铁,冰块与杯壁的碰撞声好似悦耳。他叫煜澄,是一只边境牧羊犬。
“燥热的一切,却能将不安感驱散,也是蛮奇特的呢……”煜澄微笑着,低头凝视着咖啡,随即便端起喝了一口。咖啡浓烈的苦味在口中绽开,紧接着是椰子那生涩却清香的味道,令人享受。煜澄闭上了眼睛,回味着咖啡的美好。不想让其转瞬即逝,他随即又小啜了一口,味道如初。
“今年的夏天……是格外地热……在想什么呢?”
陌生的声音,他收回撑着头的爪便回过头来,望向声音的来源,是一只灰狼,正微笑着望着面前的人。
“额……你……您好?”
煜澄用手扶了一下眼镜,尝试与面前这只高出他一个头的灰狼对视,却害羞地把头扭向一边。他向来不擅长与他人沟通,更别说是陌生人;这种出乎人意料的搭讪搞得他神志不清。不过为了避免尴尬,他还是将头扭了回来,尽量避开眼前这匹灰狼那靛蓝色的双眼。
“啊,不用紧张……我又不是坏人……”话落,灰狼挠了挠后脑勺,面对煜澄的窘迫不堪,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想说平常我一般都坐你这个位置的,能看到窗外的风景。”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瞳孔骤缩,煜澄刚准备起身,却被灰狼用手按了下去。他随手从一旁的座位顺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煜澄的身旁,望向他,仍保持着那副笑脸。
“没事,这种好事情……该和人分享,不……不是嘛?”
灰狼勉强地咧开嘴,随后转身望向了窗外。煜澄咽了咽,举起咖啡小抿了一口。望着地下,内心的情感难以捉摸地涌上心头,神秘又陌生。
“八月下午的微风拂向绿叶,扰动着人们的心,在这里观赏是舒适的……”灰狼自言自语着。
“啊,抱歉……”
“……没,没事,我也挺喜欢这种感觉……”
“……”
“看来……挺志同道合的嘛~”
灰狼噗嗤吭了一声,望向了煜澄,却扰得煜澄小鹿乱撞。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灰狼开口了:
“有兴趣加个联系方式吗?”
“啊啊……”
刚想拒绝这个请求,煜澄却完全没有意料到灰狼那已经举起手机展示二维码的手。见煜澄呆滞,灰狼似乎不怀好意地朝着煜澄的眼睛挑逗了一下那额间的眉毛,但转而却有所收敛,挤满了不好意思将直视的眼睛瞟向一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煜澄只好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加上了好友。
“好……好啦,我还有事……”灰狼随即起身,抛下“有什么事情……就,就尽管找我吧~”这句话后便向门口走去。煜澄云里雾里,不到两三分钟的对话而已,他们就从陌生人的关系发展到加上了好友。望着手机上对话框显示的好友申请通过的信息,五味杂陈。
“我叫……昇辉,再会。”挥手后,昇辉推开了门,走出了咖啡厅。
矗立在原地呆滞几秒之后,煜澄眼睛便转向手机的液晶屏幕,发狂地揉了揉蓬松的毛发。“为什么才刚见面就要加我好友哇?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还有刚刚那个抛媚眼是怎么回事?内心那……无法忽视也无法直视的怪异情愫,又是为何……?我为什么会这样呢?”思考良久,煜澄找不到答案。
“他……”回想起那只灰狼临别前说的话,
“他说他叫昇辉……是吗?”正思考,那大灰狼似乎懂他的心,早已息屏的手机屏幕重新亮了起来,截然展示着刚刚发送过来的消息。上面正写着他的名字,两个字——昇辉。
“煜澄。” ………… 大概是事情的全部,只因特殊的缘分相遇、相识……相爱。完全无法探清这是什么关系。这是否是爱情?
依稀记得,回家路上的公交车,是炎热的、异常炎热的、从里到外炎热的。或仅只是因为刚从酷爽且充满冷气的咖啡厅里出来罢,并不能很快地适应……却似乎不能解释那天的面红耳赤,透过密不透风的毛发。试图用冰冷的水彻底冲刷掉那股燥热感,可似乎是感官的异常或天气的闷热——不置可否,本该清凉的水感觉上却是温暖的,透过皮肤的温暖。
也正是在那天的晚上,他告白了。
…………
“煜澄。”
“嗯?怎么啦?”
“我有话想对你说。”
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灰狼为他所准备食物的边牧,停下了使用筷子往口中送食物的手,望向了他。只见昇辉凝视着对方黄绿色的双眼,嘴里似乎有话想脱口而出,却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束缚。见对方没有回答,煜澄不以为然。
“你做的饭好好吃哦,你确定不来吃点……”
“煜澄,我喜欢你。”
筷子夹着的菜掉在了盘子里。
“……”
“我……”
“……我经常会在傍晚时分光顾那个咖啡厅。意外的那一天,我在下午就进了店,只因路过。而我时常坐的‘固定座位’上,正坐着别人。”
“我想……那并不是一个很显眼的位置,如果一个人刚进来的话,也不会考虑选那个位置就是啦……”
灰狼害羞地搔了搔后脑勺。
“于是在这之后,我开始固定在每天下午进入店铺,只为坐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那个人总会点一杯生椰拿铁,在座位上用笔记本写着东西,时不时看向窗外;有时也会拿着一本书,沉浸于书海。”
“我心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巧,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看风景,喜欢在咖啡厅这种地方工作,喜欢阅读一样风格的书……”
“而那个人,就是你哇……”
“每次书页翻过的声响,每次手指扶上鼻梁的眼镜,都使我内心一颤。这种感觉十分特殊,我想应该是喜欢。”
“所以说在下午,我才会贸然加你的联系方式,我想要与你更深一步交流,我希望与你……我,我……唔!”
刹那,边牧吻上了灰狼的嘴唇。温柔而又鲁莽,带着初吻的生涩与自发的娴熟。良久之后,两人似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在对方脸上留下了微微红晕与喘息。
公交车上的闷热并不令人好受,煜澄不得不吐出一截舌头喘着粗气。对于刚从咖啡厅的凉爽空间出来的他,适应还需要点时间。望向车窗外,思考着刚刚所发生的事,煜澄只觉不明所以然。
下了公交车,回到了令人熟悉的出租屋,打开空调后煜澄便趴在了床上。紧张的工作再加上与陌生人交谈的思考使他筋疲力尽,眼皮不受控地闭了起来。异常地,死寂迎来。
似乎是熟悉的梦境:他在夕阳下奔跑着,身后是熟悉的两个成年人。夕阳无限好,挥洒于一旁层峦叠嶂的高楼。意外下的天摇地动,高楼化身钢铁巨兽试图吞噬这美好的一切,而身后的两……
“……又是这个梦。”
煜澄突然惊起,脱离了虚幻美好却残酷的梦境,呆滞地环视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摇了摇头,尝试将其挥之脑后。
“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吧。”他心里这么想着,不过似乎只有发呆了。便想起了下午那个刚加好友的陌生人,煜澄打开手机,昇辉并没有继续发消息。望着仅有两个聊天气泡的聊天栏,煜澄的手不受控地点了一下,发送了一个可爱狗狗的表情包。当他回过神来,慌张地想撤回时,昇辉回复了。
“可爱。”
顿时无尽的羞耻感袭来,煜澄的脸通红到耳根。不断地冷气从空调出风口吹出,煜澄却觉得异常燥热。
“他是在说那个表情包,还是在说我呢……”
手机又响了一声。
“吃饭了吗?”
煜澄并不擅长撒谎之类的事情,他只觉着撒谎会带给他许多不好的事情就是了。
“还没。”
“要不来我家我做给你吃吧。”
几乎是刚发出就回复了,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是什么。随后还发送了一个地址。
“啊?去……去他家里吗……?” 煜澄在心里嘀咕,“刚认识的人,就去家里……不太好吧……”
“他是在……欲擒故纵吗?……不过,很喜欢就是了……”
…………
给予的地址离煜澄并不远,或者说非常近,就在他小区的对面。到了昇辉的家门前,煜澄犹豫了几分,毅然敲响了门。
“来啦!”
门随后被打开,是微笑的大灰狼。
坐在客厅内,煜澄环视着昇辉的家,装修风格十分朴素,是煜澄会喜欢的类型。整体空间看起来较为拥挤,却给予了人十足的安全感,这也是为什么煜澄会选择出租屋这种狭小空间房子的原因。
“我家很好看吗?”
“啊……,算是啦……我会喜欢的类型。”
昇辉哼了一声,继续在厨房忙着做饭。香味袭来,煜澄好奇那灰狼到底在做什么好吃的,走了过去。
应该是尝试重写的 Extra 2
他当然知道自己与这只边牧相识于几年前。
立夏后再过些许须臾的六月初,蝉鸣只得些许。他来到了这所初中,显然也非个人意愿。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家,辅佐上那陌生的人与事,再怎也只会令他嗤之以鼻。
他有权利拒绝离开吗?似乎没有,他又要怎样要求那时候的自己作出什么带有强主观性的决策出来。自尊心及自我尚未或方始萌芽之时,唯命是从从来都是主要被展现的特征之一。
他失去了一些东西,失去了那些在现在看来只能被称作幻影的东西,是在人际关系中扮演着最重要之一的东西。人不是冷血动物,就算是冷血动物也会唏嘘三分。但他所唏嘘的,并不是内心里的那一丝不舍;与其不舍,说他是对那一张张脸感到怜悯则更为合适。啼哭与挽留,发自内心的感情,难以言表的痛……他感同身受,也继而越发讨厌自己的这幅模样。
这样真的好吗?他从始至终就知道答案,但从始至终缺失的就是那种能够使自己去正面面对一切的勇气。于是乎,他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询问自己,试图为自己的过错找到那个不算模棱两可,却不带偏颇,能使自己心安理得的答案,固然一无所获。
可惜的是,他又需要那些东西,那些总会让他觉得少了些什么的东西。那无法被诠释与说明的一小滴微不足道,却是动中窾要,是化学反应中的催化剂,是机械齿轮间的润滑油,也是艺术家最后的绝笔。
他需要那些画龙点睛的东西。
“昇晖,你要一起去吃饭吗?”
“……啊,没事,我不饿。你们去吃吧。”
他没怎么看清楚说话的人,只知道自己下意识地拒绝了那些人,带着自己费劲假装出来的微笑。
一种新的文风的尝试
0
又到了四季之冬,天空中飞着雪花。
天黑得异常地早,下午五点的天,路灯却已全部亮起。昏黄的路灯照亮了街道,把积雪照得金黄一片。
便利店的大玻璃上积满了凝结而成的水珠,好似一层不该存在的磨砂。
关东煮在分了许多格子的锅里沸腾着,白狼只是拿了一瓶刚刚还放在冰柜里的瓶装美式。
系在门上的铃铛随着玻璃门被打开而响动,白狼只身走进夜里,呼出的热气在这样低温的环境下形成白雾。
或许他不应该在这么冷的天气下出来,只是为了买一瓶瓶装的美式咖啡。虽说比不上意式浓缩,却还是能够让人醒醒神的那种。
但是他还是去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本可以在外卖平台上的便利店下单叫人送过来的。
白狼望向夜空,或许是想着能找到些什么,可能是星星,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高楼大厦还亮着灯,在这雪中,似乎渲染着什么气氛。
他在积雪上行走着,身后留下一串脚印,但不知多久又会被新的雪所覆盖。
远处的地铁站出口人头攒动,表面着白狼的出租屋离这不远了。
说是出租屋,不过是差不多二十平左右的小房间,配套了一个很小的厕所。房间中间放着一张单人床,旁边是白狼的书桌,还有一个充当着衣柜的小桌子。这就是白狼生活起居的全部。
白狼的公司离这里不远,坐地铁只需要十分钟就能抵达,或许也是他当初选择租这里房子的原因。
他抿了一口咖啡,顿时舌尖传来苦涩,却没能够让他精神起来。
他之所以买咖啡,也只是他比较中意这种饮料罢了。只有纯粹的苦涩和咖啡豆气息,就像他的生活一样。
钥匙带着锁芯扭动,他打开了家门。
但说是家门,也只是习惯性的说法吧。他从不觉得这个地方是他的家。
或者说,他没有家。
他早就忘了他当初来这座城市的原因,他的奋斗目标。或许那些东西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他也只是为了逃避那些过往罢了,活在这里的也只是他这样的一个躯壳。
他是一个逃避者,他这辈子都好像是在逃亡的过程中一样。
用热水器中提前烧好的水冲了个澡后,白狼抖了抖身体,甩去了毛发间残存的大部分水分,便直接一整个人地倒在了床上。
他太累了,今天是他好不容易休息的一天。要是往常他可能还在公司里加着班吧。
就祈祷着我能在梦里遇见点什么吧。
1
“你自己……当初……亲口和我说的……”
白狼只觉得他的双膝无力,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摇摇欲坠的他倒下去。
“我是……这是我的问题……我不知道……”
一旁楼梯口的穿堂风从他们身边擦过,又惊动了一旁不知是谁晾晒着的衣物。
“既然这样你当初又为什么要说喜欢我?为什么我跟你表白的时候又要同意我?”
白狼的语气高了几个调子,好似能够忽视掉他眼角盈满的泪滴。
“因为,我不是很擅长……拒绝别人……”
“就因为这个吗?因为——自己很难去拒绝别人?”
“……”
两人相顾无言。
白狼似乎在打起勇气,去接受什么既定的事实。
“所以说,这么久以来,你,都是在陪我演戏,是——”
“我也不知道啊!我很累啊,我跟你在一起很累……”
白狼的质问被面前的人打断。
“……”
“相信我好吗?这样对我们两个人都……”
那天傍晚,白狼不知道自己在天台待到了何时何分,不过他知道他看到了长庚。
实际上待对方走后,白狼就发现自己很难再继续哭下去了,便望着远处的建筑群发呆,直到他们穿上绚丽的彩衣。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从高处砰然坠地,摔成了好多片,像是玻璃抑或不是。
他忘记了他是怎么走下楼去的,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只记得那天的床铺,在酷热的夏日也好似寒冬。
2
就算是清晨时分,也没能让这天亮堂多少,雪仍在照常地下。
厚重的围巾就快要裹住白狼的半张脸,好似秋天才换上的冬毛也抵挡不住天气的严寒。
极其长的睡眠时间也并未改善不足的睡眠,有些许适得其反,但总比毫无睡眠好得多。
电梯到达二十八层,白狼把围巾解开了些许,方能解决一下因环境变化造成的闷热。
白狼通常是第一个来公司的。
原因无他,平时的睡眠时间并非很长,他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用来休息,便养成了晚睡早起的生物钟。与其呆在家里,不如早点来公司,或许可以省得自己遇到一些麻烦的事导致迟到,被扣那看着就让人钱包心疼的罚金。
不过今天公司的玻璃门前却站着个人。
黑狼焦急到要在原地踏步,向玻璃门内望着,待到白狼靠近后才察觉什么。
“哇!您好,我是呃……新的实习生……那个,请问您知道公司多久才能开门嘛?”
白狼向眼前的黑狼投去异样的目光。
“HR没有通知你们吗?实习生报到的时间是早上八点。你再看看通知?”
白狼不负责人事这一块,不过昨天在茶水间听到了在人事部门工作的人谈论今天实习生的相关事宜。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对时间……”
黑狼打开手机上的通知证明着情况属实。
“给我道歉干什么,你先进来吧。”
叹息一声,白狼拿出工卡刷了下门禁,顺便把黑狼也一块带了进去。
“你是哪个部门的?”
白狼向着自己的部门工位走去,回头一望,黑狼仍在后面。
“xx部的……诶?您是A前辈吧!”
白狼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把背着的挎包挂于椅背。
“叫我小A就可以了。”
“哈哈……好……”
白狼露出了那十分标准的笑容,怎样都能让人望而却步。他并不是很喜欢和工作地方的人扯上关系而已,或者任何人。
只是一种卑劣的自我伪装罢了。
“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吧。”
白狼打开了电脑,准备提前开始今天的工作。
临近八点,办公室逐渐被人影填满。